梦中不识路,何以慰相思。

【帕沙】洋甘菊与苹果花

 ABO背景下的双向暗恋文学。

  Roman Pavlyuchenko/Andrey Arshavin(前后有意义)

  

    俄罗斯的欧洲杯之旅终结于一个雨夜,这支青铜骑士在半决赛3:0负于强大的西班牙。赛后,阿尔沙文沉默地走向更衣室,帕夫柳琴科拦住他,在喧嚷的雨夜将他拥进怀里。他的搭档,来自莫斯科斯巴达克的高个子中锋说:“你已经创造了历史。”不知自何日起,阿尔沙文已经有些依恋帕夫柳琴科身上隐隐约约的洋甘菊气息,他索性放任自己依靠着那副胸膛,“是我和你。”帕夫柳琴科轻轻拍他的背:“是我们。”阿尔沙文站在暴雨中想,夏天终究是结束了。 

  由于科尔扎科夫的意外缺席,阿尔沙文不得不与从来都是以对手身份在国家德比中相见的帕夫柳琴科组成新的锋线组合。希丁克为了增进二人之间的交流,竟简单粗暴地将他俩打包进了一间房,于是便造成了一位omega被迫与另一位alpha共同起居的尴尬现状。阿尔沙文在关系疏远的同事面前一向沉默寡言,帕夫柳琴科则将这种对于社交的疏离理解成了羞涩与腼腆,因而他总想逗笑这位国家队十号,久而久之,安静的阿尔沙文也向他展露了猫咪一样的笑容。令希丁克欣慰的是,这对锋线组合竟出乎意料地颇为默契,他们率领着俄罗斯队在四分之一决赛中踢出了美丽的攻势足球,那日之后,整个欧洲都记住了这对东欧双子星。如今,创造历史的年轻人败给了强大得无可撼动的铁骑,这一结果虽然遗憾,却并非难以接受。

  窗外依旧下着暴雨,阿尔沙文坐在床上擦头发,帕夫柳琴科围着一条毛巾从浴室出来,性感的人鱼线晃得阿尔沙文脸红。Alpha随手套了一条短裤,把浴巾扔在一旁。揭下了屏蔽贴,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漫出,阿尔沙文在洋甘菊的气息中心跳不止。帕夫柳琴科懒洋洋地歪在床上,“我下个赛季就要离开俄罗斯了,去英国。”阿尔沙文思绪一顿,他想,这意味着下个赛季我都见不到你了。但是理智告诉他应该祝帕夫柳琴科一切顺利,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帕夫柳琴科坐到阿尔沙文床边,看着他的浅绿色眼睛一字一句说道:“Andryusha,你也要离开俄罗斯了,我们迟早会再见的。”他甚至得寸进尺地揉了揉棕色的脑袋。“我才不会思念你呢。”阿尔沙文将视线移到窗边,维也纳的暴雨一阵阵落在心底,房间里洋甘菊的清冽与苹果花的香甜暧昧地纠缠在一起,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次日,俄罗斯国家队乘航班返回莫斯科,参加过表彰与庆功宴之后,阿尔沙文独自回到了彼得堡。他在独居公寓里一遍又一遍地翻看《叶普盖尼·奥涅金》,读至“你在我的梦里出现过”时,脑海中竟闪过了帕夫柳琴科的脸。许多年前他跟科尔扎科夫说过,或许他终其一生也无法理解,达吉亚娜为何会对奥涅金怀有如此汹涌的情绪,可如今他似乎成为了达吉亚娜,而帕夫柳琴科便是匆匆路过的奥涅金。阿尔沙文决定出门买一束洋甘菊。

  2008年8月30日,帕夫柳琴科正式加盟英超劲旅托特纳姆热刺,阿尔沙文却因为泽尼特与报价球队的合同分歧而不得不在俄罗斯多留一个赛季。那日,他与科尔扎科夫打了一个电话,阿尔沙文跟远在西班牙的好友说,我可能永远也去不了想去的球队了,科尔扎科夫让他放宽心,大不了冬窗再走,阿尔沙文点点头。终于,2009年2月3日,阿尔沙文在冬窗关闭前八秒以队史标王的高价被阿森纳签下,这笔举世瞩目的转会引发了一阵大众传媒小高潮,全世界的球迷不分白天黑夜地在社交论坛上跟进这笔重磅引援,最终以一句"now,he is a Gunner"结束。犹记那日伦敦下着大雪,他走在街上与经济人通电话,轻飘飘的雪从身侧落下。傍晚,加盟的事尘埃落定,他又走进雪夜为阿森纳球迷签名。凭心而论,的确有那么一刹那,他想起了将近半年没有联系的帕夫柳琴科。

  这也许是命运开的玩笑,阿尔沙文转会后,阿森纳所要面对的第一场英超联赛即是北伦敦德比,可温格却偏偏没有安排他上场。俄罗斯人随队做客白鹿巷,在替补席上围观了94分钟沉闷的比赛,这对同城死敌最终以0:0的比分握手言和,在本轮赛事中各取一分。主场作战的帕夫柳琴科踢满了全场,他没来得及找阿尔沙文寒暄,只在终场哨响后对着他的同胞展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们之间隔得太远,阿尔沙文闻不到洋甘菊的气息。真是好久不见。阿尔沙文心想。

  2008/2009赛季英超联赛第二十六轮,阿森纳坐镇酋长球场,主场迎战桑德兰。这场比赛对于阿尔沙文来说是他在阿森纳征程的开始,往后的十二轮英超联赛阿尔沙文均首发登场,并创造了十场五球五助的漂亮成绩。他记得首秀之后,有记者向他问起互为同城死敌的国家队搭档,他说:“我还没来得及与Roman联系呢。”记者又追问他与帕夫柳琴科私交如何,显然阿尔沙文有些尴尬:“我们是一起为俄罗斯国家队踢球的关系,还算不上朋友。”采访结束,阿尔沙文想,或许是该和罗曼见一面了。他掏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沉睡已久的号码,纠结着是该发短信还是直接拨号。就在这时,阿尔沙文好巧不巧地接到了帕夫柳琴科的来点。国家队队友邀请他周末来自己家里做客,阿尔沙文欣然应允。

  帕夫柳琴科的别墅就在北伦敦,离白鹿巷球场不过十来分钟的车程。阿尔沙文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嫌空旷吗?”帕夫柳琴科在厨房为国家队队友榨果汁,应声答道:“只是现在一个人而已,未来还说不准呢。”阿尔沙文情绪有些低落,这个人是恋爱了吗,并且即将和他的伴侣同居?如果真是这样,下次北伦敦德比可得踢死他。帕夫柳琴科将两杯橙汁搁在餐桌上,阿尔沙文托着下巴,呈掉线状态。帕夫柳琴科又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还是这么可爱。”阿尔沙文急了:“喂,你干什么啊!”明明都是要和别人同居的人了。“在说你可爱。”帕夫柳琴科挨着阿尔沙文坐下:“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萨沙·科尔扎科夫是你的男朋友吗?”阿尔沙文摇头:“不是。”帕夫柳琴科掩面苦笑:“我就说Dima(迪米特里·托尔宾斯基)那个混蛋是骗我的…”阿尔沙文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些,洋甘菊的味道离他太近了。帕夫柳琴科像半年前那样格外从容地将左手搭在阿尔沙文的脑袋上,洋甘菊的气息在空气中游走,阿尔沙文屏息憋气,却难以阻止那种苦涩而甘甜的味道入侵他的心脏。他索性自暴自弃地趴在桌面上,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训练课,他捂着红脸蛋对帕夫柳琴科忿忿道:“快把你的味道收一收!”帕夫柳琴科挠挠头,“对不起啊。”阿尔沙文扭过头去不再看他。这时,帕夫柳琴科突然正襟危坐,他略显局促地说:“shava,接下来我可能会说出一些令你震惊的事情……如果有冒犯到你我先在这里道歉。”阿尔沙文心想,看来真是找对象了,我得扯个借口赶紧从这是非之地溜之大吉,以后除了国家队和北伦敦德比就再也不跟他见面了。帕夫柳琴科无比恳切地说:“shava,看着我,求你了。”阿尔沙文摇头。“我喜欢你身上的苹果花味,也喜欢你。虽然你不太想听,但这件事我已经憋在心里半年了,说出来也算做个了断。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谁说我不喜欢你。”阿尔沙文终究还是转过身来了,但是他不敢看帕夫柳琴科的眼睛。“你这个笨蛋,长腿白痴!”帕夫柳琴科的大脑在一瞬间宕机,他暂时想不到该说些什么来回应阿尔沙文,只好一如既往地微笑。阿尔沙文越想越气,干脆冲着帕夫柳琴科的肩膀轻轻锤了一拳,“我讨厌死你了。”帕夫柳琴科继续散发洋甘菊的气味,他凑近阿尔沙文:“你明明就是喜欢我。”大个子总是那么得寸进尺,他在阿尔沙文红得像苹果的脸蛋上啄了一口,还嬉皮笑脸地说:“早就想这么做了,之前怕你打我。”红脸蛋觉得心尖痒痒的,像被羽毛轻轻拂过,他摇了摇头:“喜欢你,不打你。”空气中,洋甘菊和苹果花的气息又纠缠在一起了。

  傍晚,帕夫柳琴科和阿尔沙文来到泰晤士河边散步,小个子的omega悄悄戳了戳他的男朋友:“你知道我会怎么形容洋甘菊的气味吗?”alpha摇头。于是,omega让大个子弯下腰,他附在情人耳边轻声说:“是思念的味道。”

  从彼得堡到北伦敦,每个思念成疾的日与夜,都是洋甘菊的味道。

 
评论
© 流光光 | Powered by LOFTER